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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是属于中国的说唱?有三个男生在找答案上海夜场招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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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◆直火帮新专辑试听会现场布置得与众不同。新歌《长大》《1993》写了他们自己的成长故事。 吴越 摄

  “90后”说唱组合直火帮三位成员在录音室内讨论新专辑的构思。左起分别是谢子通、罗昉芊和姜孜戈。本报记者 张海峰 摄

  3个名校毕业的“90后”组合玩说唱。乍一听,你可能觉得他们是在“玩票”。但如果说他们已放弃了大公司的工作,全职做音乐,马上要推出第三张团体专辑,你是不是会惊讶?又或者,你会隐隐担忧说唱这个职业不太稳定。

  在上海市区一条著名美食街内街商铺的地下室里,记者见到直火帮(Straight Fire Gang,简称SFG)三个成员,在那间只有10多平方米的录音室里,与他们聊了一下午。

  罗昉芊、谢子通、姜孜戈,当看到这三个名字时,或许一头雾水:他们是谁?热爱说唱的你或许更熟悉他们在舞台上的名字:说唱组合直火帮(SFG)。在2020年底举行的·融合嘻哈颁奖典礼上,直火帮一举拿下“最受欢迎说唱组合”奖;过去两年的现象级说唱综艺节目中,也有直火帮成员的身影;在网易云音乐,他们的数字专辑已累计售出数万张。

  在多少有点“草根当道”的说唱圈,直火帮3名成员因高学历备受关注,并被冠以“学霸组合”。罗昉芊毕业于上海某重点高中,大学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(UCLA),读应用数学专业;谢子通来自上海,托福成绩111分,大学就读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(UCLA),读数学经济专业;姜孜戈毕业于上海某重点高中,本科在斯沃斯莫尔学院(Swarthmore College)读社会学/人类学,研究生在芝加哥大学读国际关系。小罗和小姜是高中同班同学,小谢和小罗是大学室友。带着同样对说唱的热爱,2016年,三人在留学期间成立组合。

  说唱音乐起源于美国,一路发展到现在已有许多细分流派。近年来在国内,说唱音乐越来越火,听众们也渴望听一些能够引发共鸣的好歌,而非那些只有抓耳的旋律却言之无物的“口水歌”。

  除了流利顺畅的英文歌词,身为“学霸”的成长背景和独特视角成了直火帮的优势。他们写年轻人冲破迷惘的力量,写痛苦之后的清醒,写母亲的奋斗之路……2018年初,他们的第一张录音室专辑《爬墙少年》发表后,迅速吸引一批同样成长在新时代、对人生和世界都有自己思考的年轻粉丝。从某种程度上说,首张专辑承载着他们的初心,也透露了他们的一点野心——在《爬墙少年》的介绍中,可以看到这样一段话:什么是真正属于中国的说唱?直火帮一直在寻求答案。

  在无数次的探讨、尝试、思考之后,他们得出结论:属于中国的说唱,应该是能激励大多数中国人寻找自我,并且让更多外国人了解中国人真实生活的作品。其实每个人的生活中都会有一座座需要翻越的墙,无论成功与否,重要的是勇于向上。

  按照人们惯常的思维,直火帮三人毕业后最稳妥的出路是回国找份体面的工作,随后立业、成家。一开始,他们还真是这么做的。大四那年,国内一家互联网公司到美国特招,名额是2个。当时,罗昉芊和谢子通都收到面试通知,两人开玩笑说,兄弟,看来这次录取的不是你就是我了。没想到,两人竟同时被录取。本就是大学室友的他们,在2016年夏天一起到了广州成为同事,继续做室友。

  进了互联网公司做产品经理、数据工程师,两人在大学期间就投入很多精力参加互联网创业项目和比赛,也曾期盼着能干出一番事业。但现实并不总尽如人意。临近中午才上班,一直干到深夜,创意层面参与少,执行层面的活儿更多。有时手头没事,上海夜场招聘去园区外散步几小时,回来还是没事干,存在感很低。

  团队里其他同事年纪都大一些,事业和家庭都处于稳定期,平时彼此交流的话题总围绕着买房、买股票、生孩子。而罗昉芊并没有也不愿意进入那种生活状态。工作一年多后,两人狠下心辞职,“不想再浪费时间”。

  另一边,姜孜戈也在挣扎。两位小伙伴回国工作时,姜孜戈在芝加哥大学读研。因为妈妈想让他留在美国,他曾在本科毕业后找过工作。一家在华盛顿的咨询公司给他发了Offer,可他觉得这份工作“看不到未来”。读完研,姜孜戈又找工作,收到的还是同家公司的同个职位。2017年夏天,他也回了国,在上海一家教育中介上班,业余时间继续写歌。

  2018年,得知小伙伴辞职回了上海,姜孜戈也辞职了。三个年轻人脱下西装,全力回归他们最热爱、最能感受到自由的说唱。直火帮,蓄势待发。

  2017年,三人在广州的livehouse做过一次专场演出。自觉当时“名气还不太响”,盘算着应该能卖掉超过100张票,结果当晚来了500多人。这让他们有了信心,做说唱还是有可能养活自己的。

  辞职后,直火帮做的第一件事是全国巡演。两个月里,他们到北京、上海、广州、深圳、成都、武汉、西安、昆明、上海、上海10个城市演出,票卖得都不错。一轮巡演结束,他们有了一笔收入,也收获了更多忠实粉丝。

  如果说直火帮的第一张专辑展现的是大学生的生活与追求,那么2019年发布的第二张专辑《第二个酒吧》中,更多地展现了步入职场、进入社会后,他们的所思所想。专辑中,《转发这条大锦鲤》毫不客气地讽刺当下社会中一些人只想着求好运,却不想付出实际努力的现状;《倒时差》像是在给自己和那些勇敢面对自我的人加油鼓劲。

  随着知名度提升,各种商演都找上直火帮。除了创作内容的蜕变,他们意识到,作为职业音乐人,现场表演能力也很重要。性格迥异的三个人面临着不同挑战。被粉丝称为“梗王”的姜孜戈,最喜欢在舞台上带着观众“蹦迪”。“我上台完全不会紧张,也不会在意偶尔忘词,对我来说表演就是释放能量的机会,开心就好。”姜孜戈说,自己把表演当成有氧运动,希望未来能感染更多观众。

  又高又瘦的罗昉芊,在最初巡演时发现体力有些跟不上,演出时能把歌完整唱好就耗费所有力气,更别提在台上蹦蹦跳跳了。后来,他开始健身。“现在和以前有很大不同,我会有意识地研究自己的表演方式和状态,希望让观众看到更精彩的呈现。”

  看上去“冷面”但实则话不少的谢子通,也研究了自己的台风。“最开始我在舞台上太投入、太忘我,去年有一阵又反过来,过于在乎自己唱歌时够不够帅。”谢子通说,这两种都不是理想状态,他希望能找到一个平衡点。

  和许多同龄人一样,三个年轻的说唱歌手也有各自“难念的经”,要处理好和父母家人的关系。

  相对来说,谢子通在这方面压力小一些。“我爸妈一直都挺开明的,现在他们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歌词里面不要有脏话。”谢子通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,以前也有在国外访学的经历,对欧美文化了解较多,对儿子热爱的说唱,愿意主动去了解。

  罗昉芊说自己的父母是“电视剧里那种普通家长的样子”。看到儿子事业有起色,上了更多节目,为越来越多人所喜欢,父母格外自豪。“尤其是我爸,会对同事说,你看,那是我儿子。”高兴之余,父母也会暗暗观察,有时也会表达出担忧。

  三人之中,谈起家长话题时,情绪最激动的是姜孜戈。在姜孜戈写的歌词中,大家已基本能够了解,从重庆到上海、一路凭着工作能力为家庭创造美好生活的姜孜戈妈妈,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。习惯对自己和员工高标准严要求的姜妈妈,在与儿子的相处中,有时也带了些企业管理的意味,这让小姜有些无奈。

  对儿子全职做说唱这件事,姜妈妈的态度也是“阴晴不定”——心情好时,她会表扬,说你们的说唱做得还不错;心情不好时,就会质疑三个人组合开公司收益行不行,应该有完整的运营……看得出来,姜妈妈对儿子的影响很深。尽管聊天中,小姜对妈妈提出了一些“不满”,但实际上,在歌词里提及妈妈最多的人也是他。

  两年半没发团体专辑,直火帮并没有偷懒。2020年,三位成员都出了个人专辑。谢子通的《黑匣子》,深化了他忧郁且富有哲思的歌词;罗昉芊的《2098:启示录》,兼具未来科幻感与爵士感;姜孜戈带着美食家的独到视角创作了全英文的《Omakase》。

  2020年直火帮还有一个标志性事件——罗昉芊参加了《说唱新世代》。采访中,罗昉芊用十分平静的语气描述了事情的经过。他说,去参加比赛是临时起意,因为“很刺激”。节目组面试截止的最后一天,他从家里赶到虹桥高铁站乘车直奔无锡。顺利通过面试后,他留了下来,在3个月时间里,不是写歌、录歌,就是和其他选手一起点外卖、打游戏、打篮球,“就像参加夏令营”。最后,罗昉芊拿了第四名。直火帮的知名度更高了。

  前不久,直火帮在上海地段最好的一家商场租下场地办新专辑试听会,还结合专辑内容做了装置艺术展。“讨论概念和类型用了1年,制作又用了1年,这张专辑和前两张不一样。”谢子通说,“以前我们会有很多观点输出,现在看来有些肤浅,这张专辑不再对事件有太多评论,而是真实描摹自己的生活状态,通过自己的经历和感受来感知社会变化。”

  出道五年多,直火帮逐渐褪去青涩与稚气,事业上一次次突破让三人越发成熟。但在舞台之外,他们也是普通的“奔三”青年,过着城市里同龄人差不多的生活。

  热爱美食的姜孜戈,会在“巨富长”周边逛街、健身、喝咖啡,和朋友一起美美地吃上一顿。组合里唯一不在上海长大的谢子通,如今也被这座海纳百川的城市吸引,喜欢在小马路上的咖啡馆一边“思想漫游”,一边找创作灵感。吃好晚饭后,最好还能和朋友一起组个篮球局。最“宅”的罗昉芊,则喜欢窝在租住的小屋里,或是在周边走走,享受便利的城市生活。

  “在上海生活的点点滴滴,构成我们这张新专辑的内容。”直火帮说,“我们是说唱歌手,也是这个城市的居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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